Team Bucky Barnes

【盾冬盾】曼哈顿流浪者

曼哈顿流浪者

两年前的黑历史,翻出来了就存一下档罢。*漫画冬/詹暗示。

Background:MAR/616

CP:Bucky Barnes/Bucky Barnes

Steve Rogers/Bucky Barnes

Summary:Barnes作为美国队长开始了他平静而多彩的复仇者生活,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七十年前那个红蓝制服的小个儿的他自己。

二战时期和复仇者时期分别用“Bucky”和“James”区分。背景是Steve Cap和Bucky Cap同时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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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点像霍华德·斯塔克。”

巴基说,用叉子刮擦餐盘里剩下的一点儿奶油和草莓,声音掩在牙齿间的蛋糕后变得含含糊糊。詹姆斯停下了脚步,这会儿他才意识到巴基在打量托尼,彼时后者正在同懒懒散散堆在沙发上往嘴里送花生的山姆聊天,似是觉察到了那束直直的目光,钢铁侠回过脸来朝他俩摇了摇手。

詹姆斯暗自微笑了一下,几乎能够想象到科学家先生听见这话时的表情——“你知道吗。”托尼在很用力地翻白眼,“如果这是夸奖的话,我就勉强接受了。”——他的心情真的很好,甚至恶作剧地决定暂时不把两个世纪发明家的那点儿微妙联系说穿给小家伙听。跟在巴基后面悠闲地围着显然被这位新成员当作了超新科技展览馆的复仇者大厦兜圈。

巴基·巴恩斯的到来是个错误,事情始于两个小时前,斯塔克“再一次”搞砸了他的实验室。当众人意识到巨响并非源自于阿斯加德人的香槟烟花或是皮姆洗澡的歌声时为时已晚,第十四楼几乎全毁了。托尼环顾四周,愤怒又痛苦地在废墟上踩来踩去,试图挽救出哪怕一点他珍贵的实验品残骸。而巴基就坐在那儿,抱着手臂,肌肉绷紧,看上去戒备又尖刻,像只伺机而动的猫。“我要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关于你们是怎么他妈的把我丢到这儿来的。”他生气地向所有人宣布。

鉴于托尼没法在一个小时内造出台时光机来,小巴基被暂时安置下来。克林特对担任临时监护人一职表现出了高度的热情,但仿声鸟态度坚决。

“别碰他,克林特。”

“哇芭比,可是你看,他那么小——”

“发生什么了?”端着咖啡杯着便服的詹姆斯困惑地出现在了门口,然后是长达十秒钟的沉默。詹姆斯瞪着巴基,后者瞪回来,他们对峙。

最后詹姆斯·巴恩斯队长以除鹰眼以外的全票赢得了小巴基的监护权。

“嗨詹姆斯,队长没和你在一块儿?”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詹姆斯抬着眉毛,饶有兴致地把两手抄进口袋里,“我和史蒂夫是很要好的朋友,但我俩总不能非得形影不离得像两块黏糖。”

“你们当然不。火人儿和托若都不这么干。”巴基自然地接茬,把注意力集中在相框里一张落了灰的照片上,“尽管有时候他俩会像两个穿着粉红色睡衣的女孩儿似的把脑袋凑到一起嘀嘀咕咕-我能碰吗?”

“只要你别点着了它。”

“噢,别紧张。我又不叫霹雳火。”巴基愉快地微笑起来了,他的拇指蹭过照片上笑容灿烂的红发女孩。

“这是谁?”

“-那是佩吉。”詹姆斯朝他扮了个鬼脸,“你会遇到她的,史蒂夫的黄金女孩儿。”

“哇。”巴基说,手指心不在焉地绕着相框摩挲了两圈,“她真,我是说——”

“漂亮?”

“对。”

“我也这么觉得。”他回答,在厨房机器人举着托盘吱吱嘎嘎地经过身边的时候随手往嘴里叉了片番茄,含含糊糊地,“是个坚强又能干的女孩儿,帮过我们很多忙。”

巴基惋惜地耸肩,一本正经得就好像他才是那个活过了九十多年的人。“史蒂夫是最不会和姑娘们聊天的那个,但他却往往能获得更多关注。有时候二等兵罗杰斯会在吧台旁边,点一杯蓝色马提尼,拒绝掉半打漂亮女士的邀请。然后什么也不干地就那么待上一整个晚上。”他抱怨着用舌头认认真真舔掉沾在手指上的蓝莓酱汁,“谁知道,也许姑娘们都热爱金色头发的大块头——”他突然截住了话头,朝詹姆斯身后的哪个方向望过去。

“嗨,小伙子们。”史蒂夫说,走过来,一面把头盔摘下来露出有点被压乱了的金发,“在这儿待的还惯吗?”

“嘿队长。”他俩同时说。

他没和巴基握手,而是熟练地拍了拍这个年轻人的肩膀。“我从托尼那儿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还在皇后区。”史蒂夫解释道,“说实话?当时我脑袋里只剩下巴基·巴恩斯和巴基·巴恩斯发生口角大打出手进而引发世纪大战的画面——现在看来也许有些事情还没我想象的那么糟。”他停下,打量着他们,友好地笑起来。

“斯塔克那儿确实发生了一场战役,他和他的实验室干了一架。”

“我希望他没有受伤。”史蒂夫眨了下眼,“因为钢铁侠身上挂的花已经够多啦,不是吗?看到你真好,巴基,你想出去走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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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穿我的衣服,如果你想出门的话。”

“啊,没问题。”巴基东张西望了一番,遗憾地作结论,“看起来我也没别的选择了。”

“你不想要也可以穿珍妮特的制服,小不点儿。”詹姆斯回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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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基抬起袖子来认真地嗅了嗅那件大了一圈儿的T恤。“哇。我喜欢你的味道。”他发自内心地感叹道,“七十年后的我闻上去真够爷们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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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带我去兜风。”巴基大笑了起来,“成啊-哥们儿,但你得让我来开。”

“没门儿。”詹姆斯回答,跑车稳稳地停在他们眼前,他把墨镜往额头上一推,露出那双愉快的蓝眼睛。“上车,先生们?”

“哇。”四十年代来的小士兵看上去有点被吓到了,“这是你们的车?”

史蒂夫解释道:“托尼最喜欢的跑车之一,限量款,巴基搞来了六个月的使用权。”詹姆斯朝他们比大拇指。“他和我赌球!”他嚷嚷。

巴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爬上了副驾驶,抢来那副墨镜戴在眼前,在车灯亮起、平缓驶出的时候左顾右盼地唱起了一首游击歌儿。詹姆斯能够模糊地记起那首他在比利时西南部丛林里学来的犹太歌谣的一部分旋律,他把手指停在方向盘上,勉强跟着敲了两拍。

“你们得慢点儿。”史蒂夫不安的声音从后位飘过来。

“如果史蒂夫想的话他可以在两小时内弄来纽约市交通局所有的超速罚单。”詹姆斯向巴基解释,一脚踩下油门,“他在装呢,咱们别理他。”

于是美国队长的抗议被湮没在风和巴基突然爆发出的一大阵笑声里——“我就知道!”他雀跃地喊起来,“瞧他开吉普车的架势我们就该知道他在七十年后是个什么样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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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睡一会儿吗?”他含含糊糊地问,声音软绵绵地沾着鼻音。时空错位和公路飙车显然让精力充沛的男孩儿也感到疲倦了,“看在老天的份上,你们的钢铁侠把我弄过来的时候我那边儿还是半夜呢。”

史蒂夫笑了。“我得为这个向你道歉吗?-请便,小伙子。”他把手臂支在巴基的脸旁,就像是很久以前他曾在枪林弹雨中做的那样-守护他年轻的朋友,他聒噪快活的小鸟。

詹姆斯回来的时候巴基已经睡着了,“我给他买了个甜筒。”詹姆斯惋惜地说,“看来我只好私吞这份甜点啦。”于是他们靠着车门坐下来,分享一杯可乐。詹姆斯皱着眉毛咬冰淇淋的样子几乎就和七十年前毫无分别——“你在看什么,队长?”

“你脸上有甜筒。”美国队长认真地称谎道。

詹姆斯愣了一下,紧接着举着手腕迅速把冰淇淋递过来:“现在我们彼此彼此了。”他咧着嘴,“你有点心不在焉,史蒂夫,你没在晕车吧?”

“你不知道在后面被拉着飙车是什么感受,是吧?”史蒂夫无可奈何地朝他皱鼻子,“说什么都不管事儿,轮到你坐后位了。”

詹姆斯大笑起来,一面把车钥匙拍到他手上。“好吧,你这斤斤计较的仓鼠球。”

“你们联系了奇异博士?”

“你要知道所有人都没有别的选择。”詹姆斯说,“巴基来自过去,他不离开的话我们的时间线可能会坍塌。”

“你说得对。”史蒂夫只是耸肩,然后眺望远方。

“他得回去,然后把这一切都忘掉。继续过他的生活——”

“他知道面对他的是什么吗?”

詹姆斯不解地扬起眉毛:“什么?”

“他知道他会死去,失去一条手臂,失去所有他爱的和爱他的人,孤零零地在冷冻舱里沉睡七十年吗?”

沉默。

“他真年轻,是吧?”史蒂夫的声音很轻。

“他能应付下来。”詹姆斯慢慢地说,“他得应下来,那是他必须经历的。”

一条同时传达至两个人设备上的召回短讯截断了史蒂夫接下来的话,他们互相对视一眼。“不管奥斯本这回想干什么。”詹姆斯压着声调从齿间挤出愤怒的音节,“这回我都非要揍他的鼻子不可。”

“我知道,巴基。”史蒂夫说,看了一眼熟睡的巴基,然后站起来,“我还想要他多断几根骨头。上车,咱们得快点儿。”

“——我们要回去了吗?”巴基醒过来,拿拳头揉着眼睛。

“是的,有个棘手的混蛋看上去打算回来捣点乱。我们得回总部。”

“我知道。”巴基懒洋洋地搭腔,竖起两根手指,“保证不乱跑,队长。”

-

詹姆斯回来的时候巴基正坐在天台上空荡荡地晃着两脚。“嘿,詹姆斯。”他说,懒洋洋地,一边往旁边挪挪给对方腾了个地儿。风尘仆仆的詹姆斯身上有股冷冰冰的味道,“任务还顺利吗?”

“你差不多可以这么说。”詹姆斯轻车熟路地坐到他身边,活动着五指把作战手套摘下来,“在这过得怎么样?”

“我不知道,我是说。这感觉很怪。你看着那些完全陌生的人,想到这会是几十年后你的同事。”巴基用手托着下巴,眼睛闪闪发亮,“我说,这可真不公平,是吧?你认识我所有的朋友,而反过来我却对你总是一无所知。”

“是这样。”詹姆斯严肃地附议,“所以你干了什么?”

“——为了给你在晚餐里多争取两颗草莓,我积极主动和他们聊天赢得好感。”

他被逗笑了-“我会分一个草莓给你的,作为报答。”

但这回巴基没搭腔,他只是出神地低头看起那些无聊地在地上兜圈的打扫机器人,突然安静得令人觉得不安,稀疏的灯光落在他垂下的眼睑上,一层淡淡的浮金。冬兵意识到出了问题。

“发生什么事了吗?”

沉默。

“巴基?”

“詹姆斯。”他说,用一种堵在喉咙里喑哑又暗淡的声调,“他会死的,是吗?”

詹姆斯猛然觉察男孩儿的焦点并不落在那些绕圈的打扫机器人——他的目光指向史蒂夫的房间,于是詹姆斯意识到他都发现了什么:“你看了档案。”

“对。你能别生气吗?”他吞吞口水,“我试着用了那儿的计算机。那些文件没有,你知道,上锁。”

那是因为在这个世界有些事情人尽皆知——冬兵注视男孩低垂脑袋的发旋,过了好一会儿才发声:“如果你非要这么觉得,是的,他会离开一段时间。但不很久。”

“有好几次。”巴基说,睁大眼睛,“我都差点儿要以为他要离开我们了,美国队长不是他妈的无坚不摧的,你明白吗?可那些狗屎政治家们不这么觉得,他们不由分说地把他扔上最前线,叫他几乎是孤身一人闯进纳粹的大本营。有好几次,我和侵袭组都完全帮不上忙,而每回他创造一个奇迹人们就觉得他更行一点,然后一帮蠢货就让他到更危险的地方去。循环往复。”

“吉米和纳摩全都被关起来了,托若也是。在玻璃培植槽里,纳粹要把他们榨光,爆炸之后就剩下我了,他们觉得我单就是只靠运气吃饭的跟屁虫。”

“他差点就死了,我不知道,我简直没法接受这个。”

“美国队长得到底承受多大的压力?没人知道。人们已经快要离不开他了。”他说,“我向你打赌,兄弟,如果有一天他彻底翘辫子了。他们就会立刻找个别的什么人来取代他的位置。我没法站在某个道德的制高点上来评判这是错的,但我——觉得这不对劲。”

“人们为什么就不能接受一位英雄的故去,埋葬他的躯体,连同他的名号一起?”

“你找回他了,詹姆斯。”巴基重复,“你找到他了,可我在想,如果我等不到那个时候呢?如果我没有那个能力?”

“听着。我知道认为自己被寄予的希望过重、我知道认为自己力所不及是怎样的感觉——”他说,“军营里长大的孩子不善于谈论感受,我们总是否认痛苦、否认恐惧、否认一切。”

“但想想巴斯托涅吧,巴基。你在黑森林的时候没有弄丢他,在卢森堡的时候也没有。你总会找到他。我知道你能,并非出于我相信历史按照必定的轨道运行,而是因为你是巴基·巴恩斯,就这么简单。”

巴基看着他,固执地不肯动。“你要保护好他。”他斟酌了很久,最后说道。

“我知道。”詹姆斯温和地许诺。

巴基看了一会儿沉在夜色里的天空和远方城市高楼的轮廓,然后站起来,满不在乎地把沾着土屑的手掌在裤子上抹了抹。我还能有机会再问个问题吗?他问,抬着头,挺直腰身,眉眼渐渐显出坚硬的模样,就像一棵树的剪影。是了,巴基·巴恩斯从不向人展露他脆弱无助的一面,即便面对自己也不。

“后来,在我成为你之前,发生了什么?”

于是詹姆斯回想起那些影影绰绰的断层,那些被埋葬在时间底层的过往,呼吸在胸膛深处艰难地凝滞着,别去碰那架飞机,别去结识格雷琴因为你他妈的会让她伤透了心,别让娜特出事,别让她忘记。别离开。

这种怀着希冀的诉求终究无法被说出口不仅仅源于扭曲历史的负罪感或是斯特兰奇会抹消男孩有关此次对话乃至全部经历的记忆的不争事实,而同样源自于——他肩负的责任太多太多,已经不该再承受更多重量了。

“我不能说,巴基,很抱歉,但是不行。”

“………不论发生什么。”过了很久詹姆斯才再度听到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就好像在担忧再用力一点点就会惊扰到那些破碎的时光,“不管将要遭遇什么,我都会勇敢地去面对的,是吗?”

“是的。”詹姆斯说,“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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